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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题墨竹古诗:一竿风骨入梦来

自题墨竹古诗:一竿风骨入梦来

晨起观竹记

昨夜雨疏风骤,今晨推窗时,忽见院角那丛墨竹竟又拔高了三寸。青翠的竹叶上缀着未干的雨珠,在初阳下折射出七色光晕,恍惚间让我想起王维那句"独坐幽篁里,弹琴复长啸"——这竹,原是会吟诗的。

竹影斜斜地爬上西墙,像极了昨夜梦中那幅未完成的墨竹图。记得祖父生前常在宣纸上挥毫,狼毫笔锋转折处总带着金石之气。他说画竹要"写胸中逸气",如今才懂那逸气原是千年文人的风骨。

午后临帖偶得

展卷临摹文同的墨竹谱时,砚台里宿墨未干。笔尖触及宣纸的刹那,忽然明白郑板桥为何说"四十年来画竹枝,日间挥写夜间思"。每一道飞白都是岁月的刻痕,那些看似随意的顿挫里,藏着对生命的谦卑与倔强。

  • 墨色浓处似有林间雾霭
  • 留白间隙恍闻佩环叮咚
  • 收笔时竟见竹节生云烟

暮色中的顿悟

晚风掠过竹梢时,整片竹林都在吟唱。忽然记起苏轼在《于潜僧绿筠轩》里写的"可使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"。这青翠的精灵原是通晓音律的,当月光浸透竹叶的经脉,便能听见《广陵散》的余韵在叶脉间流转。

世人皆爱牡丹艳,我独怜此竹影寒。千年文人骨,尽在墨痕间。

夜渐深时,竹影在窗纸上勾勒出写意的山水。终于懂得古人为何要将竹称为"君子"——它中空的茎干里,盛着整个华夏文明的回响。那些在竹简上刻下的甲骨文,在宣纸上晕开的墨色,原来都是同一种生命的律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