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闲思——读《山行》有感
霜叶红于二月花
清晨推开窗,凉意倏地钻进衣袖。院角的银杏树不知何时已披上金甲,叶片在风中簌簌作响,像在吟诵杜牧那句"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"。忽然想起上周去香山,半山腰那几株老枫树,果然比春日的杜鹃还要艳上三分。
《山行》唐·杜牧
远上寒山石径斜,白云生处有人家。
停车坐爱枫林晚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
石径斜上的秋光
踩着满地碎金往图书馆走,石板路缝隙里挤着几片蜷曲的梧桐叶。这场景让我恍惚看见千年前那条"远上寒山石径斜",只是少了些云雾,多了些晨跑的学生。忽然理解诗人为何要"停车"——当秋色浓到化不开时,谁都忍不住想把这流动的油画钉在记忆里。
白云生处的遐想
午后趴在教室窗台,看云絮从图书馆的尖顶流过。杜牧说"白云生处有人家",此刻倒觉得现代高楼更像是云朵的巢穴。秋风把天空擦得透亮,连远处工地的塔吊都成了诗意的一部分。忽然收到老家照片,母亲在晒满玉米的院子里笑着,这不正是当代的"白云生处"吗?
傍晚特意绕道情人坡,踩着厚厚的落叶给祖母打电话。她说老家的柿子该红了,让我想起去年此时,我们坐在挂满"小灯笼"的树下读《山行》。电话那头沙沙的杂音,像极了穿过千年时空的唐朝风声。
流动的秋之韵
这个季节总有种神奇的魔力,能让古诗里的字句从纸页上流淌下来。杜牧的枫叶飘进我的保温杯,李商隐的残荷立在宿舍楼下的喷泉池,王维的空山新雨化作晚自习后的桂花香。或许真正的秋意,就藏在这些古今重叠的瞬间里。
合上日记本时,一片银杏叶从窗缝溜进来,恰好停在"霜叶红于二月花"那句批注上。明天该去趟植物园了,听说那里的枫林,正酝酿着比晚霞更炽热的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