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江水暖鸭先知——春日湖畔闲记
壬寅年二月初三,晴
一、晨光初照
晨起推窗,见东天微露鱼肚白,料峭春风裹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。想起东坡先生"竹外桃花三两枝"之句,遂披衣出门,信步至城南镜湖。沿岸垂柳才泛新黄,柔条蘸水而舞,恰似杜工部笔下"嫩叶商量细细开"之态。
鸭阵破晓
忽闻水面哗然,但见七八野鸭拨开薄雾游来,橙蹼划破琉璃色水面,漾起层层金纹。此情此景,方悟"春江水暖鸭先知"之妙——寒冰初泮时,这些水上精灵确是最早的报春使者。有雏鸭紧随母禽之后,排作人字,恍如米芾水墨点染的活画卷。
壬寅年二月初三,晴
晨起推窗,见东天微露鱼肚白,料峭春风裹着泥土气息扑面而来。想起东坡先生"竹外桃花三两枝"之句,遂披衣出门,信步至城南镜湖。沿岸垂柳才泛新黄,柔条蘸水而舞,恰似杜工部笔下"嫩叶商量细细开"之态。
忽闻水面哗然,但见七八野鸭拨开薄雾游来,橙蹼划破琉璃色水面,漾起层层金纹。此情此景,方悟"春江水暖鸭先知"之妙——寒冰初泮时,这些水上精灵确是最早的报春使者。有雏鸭紧随母禽之后,排作人字,恍如米芾水墨点染的活画卷。
择湖畔青石而坐,取出竹筒盛的明前龙井。茶烟袅袅中,见远处蓑衣老翁垂钓,其身影与岸芷汀兰相映,竟暗合韦庄"春日游,杏花吹满头"的意境。三两只白鹭倏地从芦苇丛惊起,翅尖掠过水面,溅起碎玉般的水珠。
茶毕漫步,发现枯荷茎秆间已有新绿探头。蹲身细观,蚂蚁队列正搬运越冬储备,甲虫在去年残存的莲蓬上晒壳。忽忆及范成大"蝴蝶双双入菜花"之句,抬头果见黄纹粉蝶翩跹于野蔷薇间,翅膀驮着阳光的金粉。
日影西斜时,云霞染透半边湖水。归途经梅林,落英铺就香径,偶有花瓣沾衣,恰应了李清照"花自飘零水自流"的愁绪。忽闻稚子笑语,见垂髫小儿持纸鸢奔跑,其欢腾之态,又似高鼎"儿童散学归来早"的鲜活注脚。
掌灯后提笔记此日见闻,墨痕与窗外新月初痕相映。春信虽微,然草木虫鱼皆有其道。正如杨万里诗云"小荷才露尖尖角",万物生长自有其时。今日所观野鸭知水暖,来日当见"青草池塘处处蛙"的盛夏风光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