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赠刘景文秋日随想日记

赠刘景文·寒霜中的橙黄橘绿

十月廿八日 晴空澄碧

晨起推窗,忽见院中青霜遍染,恍若苏轼《赠刘景文》中"荷尽已无擎雨盖,菊残犹有傲霜枝"的景致真切地铺展在眼前。北地的深秋总是来得猝不及防,就像千年前那位豁达的诗人,在杭州的初冬时节写给好友的劝勉之诗,穿越时空叩击我的心扉。

诗境与现实的交响

捧着温热的茶杯凝视窗外,那些被霜刃雕刻过的梧桐叶片,恰似诗中"菊残犹有傲霜枝"的具象呈现。想起昨日整理旧物时翻到的中学同学录,刘君在扉页题写的"一年好景君须记"蓦然浮现——原来每个人生命中都有一位"刘景文",都在某个需要鼓励的时刻,渴望收到这样一首淬炼苦难为哲思的诗篇。

午后散步所见

行至城郊果园,竟真寻得诗中"最是橙黄橘绿时"的盛景。金灿灿的橙子与碧莹莹的柑橘交织成丰收的锦缎,农人笑着告诉我:"霜降后的果子才最甜,因为寒冷让它们学会了储存糖分。"这句话宛如苏轼诗作的现代注脚——人生的成熟期往往伴随着风霜的洗礼,正如四十二岁仍困顿不得志的刘景文,在收到此诗后的第二年便溘然长逝,但这首赠诗却成为永恒的精神橙橘,甜润着后世无数失意者的心灵。

夜读新悟

重读《赠刘景文》时注意到以往忽略的细节:苏轼写作此诗时正任杭州知州,而刘景文作为北宋名将之后,虽才识过人却沉沦下僚。诗人以"荷尽菊残"起兴,非为渲染萧瑟,而是为凸显风骨犹存的生命力。这让我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"傲霜枝"水墨画,他在病中最常凝视此画,如今方才懂得其中深意——生命的价值不在长度,而在面对寒霜时是否绽放出橙黄橘绿般的光彩。

临睡前在日记本抄录全诗,突然惊觉:原来每个看似普通的秋日,都藏着"一年好景"的密码。只要我们如苏轼般拥有发现美的眼睛,如刘景文般怀抱接纳劝慰的胸怀,便能在这寒暑交替的人间,采集属于自己的橙黄橘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