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眠不觉晓,晨光入梦来
——春日晨起日记
清晨五点半,窗外还笼着一层薄雾,我却忽然从梦中惊醒。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孟浩然那句「春眠不觉晓」,而此刻的晨光已悄悄爬上窗棂,将房间染成淡淡的金色。
被鸟鸣唤醒的春日
推开窗户的瞬间,三两只麻雀从枝头惊起,抖落的露珠正巧跌进我的茶杯。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啼叫,一声接着一声,像在催促贪睡的人儿。这让我想起儿时在乡下,祖母总说「春鸟催耕早」,如今住在钢筋水泥的城里,竟还能听见这般鲜活的晨曲。
「处处闻啼鸟」的景象就在眼前:梧桐树上的白头鹎正在梳理羽毛,晾衣杆上停着两只互相啄羽的斑鸠。最有趣的是空调外机旁那窝燕子,雏鸟们张着嫩黄的喙,把晨光都啄碎成星星点点的金箔。
晨光里的诗意
煮一壶茉莉香片,看蒸汽在光线里画出螺旋。阳台上那盆薄荷沾着夜露,手指拂过便留下清凉的印记。忽然明白古人为何总在春日早起——「夜来风雨声」过后,破晓时分的宁静最是珍贵。楼下保洁阿姨扫地的沙沙声,送奶工自行车铃铛的叮当声,都成了这首晨光奏鸣曲的音符。
翻开日记本写下:「今晨六时,看见光线在玻璃杯折射出彩虹,流浪猫阿橘蹲在墙头舔爪子,它的胡须上挂着颗水晶般的露珠。」这样的时刻,比任何闹钟都更能让人体会「花落知多少」的禅意——不必细数飘零的花瓣,只要记得它们曾在枝头绽放的模样。
贪眠者的顿悟
七点整,小区开始苏醒。孩童的笑闹声、早餐铺的蒸笼汽笛声交织成网,兜住了整个春天的烟火气。突然庆幸今晨的早醒,让我没有错过薄雾中缓缓舒展的玉兰花,没有错过环卫工用扫帚在大地上写下的诗行。原来「不觉晓」的岂止是酣眠,更是那些被我们忽视的、细微的美好。
合上日记本时,晨光已经漫到书桌中央。墨水瓶里的蓝墨水漾着光斑,像一汪缩小的晴空。这个寻常的春晨,因为一次意外的早醒,成了记忆里会发光的书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