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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——竹韵日记

竹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——竹韵日记

晨访竹林

清晨微雨初歇,我踏着湿润的泥土走进后山的竹林。唐代常建那句"竹径通幽处,禅房花木深"蓦然浮上心头。青石板小径两侧,新笋已蹿至齐腰高,笋衣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。手指抚过竹节时,竟触到王维"竹喧归浣女"般的生机——几只麻雀正啄食竹叶间的露水,扑棱棱惊起一片翠浪。

竹之四时

记得苏轼在《于潜僧绿筠轩》中写道:"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"这青翠的君子,春来抽笋似剑,夏至摇影成海,秋深犹自挺拔,冬雪压枝不折。去年寒冬,我曾见积雪将竹枝压成满月般的弯弧,次日放晴竟又铮然弹起,难怪郑板桥要"咬定青山不放松"。

午后品茗

在竹荫下支起茶桌,沸水冲开龙井的瞬间,茶香混着竹叶清气漫开。白居易《食笋》中"紫箨坼故锦,素肌擘新玉"的句子忽然鲜活起来——邻居送来刚挖的冬笋,剥开褐皮,果然莹白如羊脂。炭火煨着笋片炖火腿,陶罐里咕嘟声应和着竹叶沙沙,竟比张可久"数枝淡竹翠生光"的画卷更动人。

夜听竹语

暮色染蓝竹梢时,风忽然大了。李清照"窗前谁种芭蕉树"的愁绪我未曾体会,但此刻竹枝敲窗的脆响,确如杜甫笔下"风含翠篠娟娟静"的变奏。打开手机想记录这意境,却发现镜头根本装不下竹影的层次,终于懂得为何文同画竹要"胸有成竹"。夜风送来阵阵清寒,竹叶摩擦声里,仿佛听见板桥先生在吟:"些小吾曹州县吏,一枝一叶总关情。"

归家后翻检诗册,发现陆游《新竹》里"解箨时闻声簌簌,放梢初见叶离离"竟与我今日所见分毫不差。这或许就是钱起所说的"竹怜新雨后"吧?千年前的月光依然照着这些青竹,而我的日记本里,也终于留下了"绿竹入幽径"的墨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