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阑卧听风吹雨,铁马冰河入梦来
十月廿三·寒露初凝
窗外的雨声渐密,像无数细碎的银针坠落在青瓦上。我独坐案前,灯影昏黄,恍惚间竟与陆放翁《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》中的意境重叠——这"夜阑卧听风吹雨"的寂寥,原是古今相通的。
檐角铁马忽然叮咚作响,惊得砚台里墨汁微漾。想起白日路过旧货市场,见锈蚀的铠甲残片被商贩当作镇纸售卖,那斑驳纹路里,或许真藏着"铁马冰河"的沙场记忆。
梦的解析
子时辗转难眠,闭目便是奇谲景象:冰川崩裂如琉璃,战马嘶鸣着从裂缝中跃出,马蹄溅起的不是水花,而是闪着冷光的星子。这梦境与诗中的"入梦来"何其相似!或许每个华夏子孙的基因里,都镌刻着边塞诗的血脉。
案头《剑南诗稿》翻至卷二十六,泛黄纸页间突然飘落一片枫叶书签。去年此时在沈园拾得此叶,叶脉里蜿蜒的红,像极了放翁题壁时咬破手指写的"错"字。
古今对话
凌晨雨歇,忽然悟得诗中深意:所谓"铁马冰河",未必尽是征战意象。中年人的梦里,房贷合同会化作铁马,职场竞争恰似冰河,而那句"风吹雨",何尝不是微信群里此起彼伏的提示音?
晨光微熹时,我写下新的领悟:伟大的诗句如同棱镜,每个时代都能折射出不同的光谱。放翁的悲愤化作今人的自嘲,这大概就是文化基因最顽强的生命力。
后记:早餐时听闻邻居小孩背诵此诗,稚嫩嗓音将"入梦来"念成"如梦来"。谬误中竟生妙趣——或许诗歌本就如梦,真实与虚幻的边界,本就比我们想象的更为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