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古诗词闲吟日记
落叶新凉时节的小记
晨起推窗,忽觉风里夹了丝清冽,才惊觉日历已翻至白露。院角那株老梧桐飘下第一片黄叶时,我正捧着《唐诗三百首》读到杜牧的"银烛秋光冷画屏",忽然就懂了古人为何总爱将笔墨留给初秋——这欲说还休的凉意,最是撩动文心。
一、诗中的初秋意象
午后在古籍馆抄录王维《山居秋暝》,"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"十个字竟让我对着砚台发了半晌呆。窗外樟树沙沙响着,恍惚与千年前辋川的松涛重叠。古人总爱用"新凉"形容这个时节,像李商隐写"阶下青苔与红树,雨中寥落月中愁",那凉意是慢慢从石缝里渗出来的。
昨夜风兼雨,
帘帏飒飒秋声。
烛残漏断频欹枕,
起坐不能平。
二、今人的秋思
傍晚散步时特意绕到荷塘,果然见到李清照笔下"红藕香残玉簟秋"的景象。残荷梗支棱在水面,倒比盛夏时更显风骨。手机突然震动,友人发来张九龄的"海上生明月",才想起再过半月便是中秋。这季节总让人想给远方写信,用钢笔蘸着暮色写下:"见字如晤,秋凉添衣"。
三、笔墨里的节气
夜读时翻到陆游《秋思》,"砧杵敲残深巷月"的句子让我竖起耳朵——楼下真传来洗衣妇捶打的声音。突然明白古诗词为何爱用捣衣声作秋声注脚,那"梆梆"的钝响里,藏着人间烟火的暖意。研墨记下今日所见时,墨香混着窗外桂子暗香,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穿越了时空。
合上日记本前,又写了两行小诗:"梧桐叶底漏蝉声,半盏新凉研墨生。欲把秋心分两处,一随征雁一随卿。"这大概就是初秋的魅力,总让人想用文字把倏忽即逝的凉意,酿成永恒的诗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