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中的沉默
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撕扯着落下,我坐在书桌前,笔尖悬在纸面上方已逾半小时。墨水在稿纸上晕开成灰色的云,就像此刻哽在喉头的话语——那些想对你说却最终化为无语凝咽的句子。
未寄出的第七封信
抽屉里躺着六封写给你的信,每一封都在结尾处留下泪痕。第七封信的开头写着"见字如晤",可接下来却是大片空白。钢笔从指间滑落,我突然明白最深的思念原来会让人失语,像被黄昏的光线钉在原地的飞蛾,翅膀颤动却发不出声音。
咖啡凉了第三次。楼下传来孩童追逐的笑声,他们奔跑时带起的风让银杏叶在空中画出金色轨迹。这让我想起你总说秋天是适合离别的季节,可当初谁又能料到,最痛的离别竟是相对无言。
凝固的时光
相册在膝上自动翻到夹着枫叶书签的那页。照片里我们站在海边,你嘴唇微启似乎要说什么,而此刻我竟记不起那天的浪涛声。记忆像被按下静音键的电影,只剩下画面里你被海风吹起的衣角,和如今让我无语凝咽的、所有未完成的对话。
午夜收音机
凌晨三点调频电台在放老歌,沙哑的女声唱着"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"。突然理解为什么古人会用"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咽"形容离别——原来有些情绪汹涌到极致时,沉默才是唯一的语言。
晨光爬上窗台时,我终于写下第七封信的结尾:"但愿某个平行宇宙里,我们正吃着冰淇淋走过盛夏的街道,而你听见了我所有未曾说出口的——"墨迹在这里晕染开来,像一滴迟到了十年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