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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——记母亲节感怀

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

——记母亲节感怀

五月的第二个周日,窗外的槐花正簌簌飘落。翻开孟郊的《游子吟》,那句"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"突然撞进心里,像母亲温热的手掌抚过发梢。

一、晨光里的银丝

清晨六点,厨房已传来豆浆机的嗡鸣。透过门缝望去,母亲正踮脚够着橱柜顶层的枸杞,晨光在她新染的鬓角镀上一层金边,却藏不住发根处倔强钻出的银白。这让我想起她总笑着说:"白发是岁月的勋章",可那微微发颤的指尖,分明在诉说着类风湿的疼痛。

二、药香中的等待

午后整理药箱时,发现抽屉最里侧整齐码着三排药盒:钙片、丹参滴丸、维生素B族......每个药盒背面都用小楷标注着服用时间,像极了二十年前夹在我作业本里的便利贴。突然记起上周她轻描淡写地说:"你工作忙就别回来了",可阳台上那盏总亮到深夜的落地灯,分明在勾勒着等待的轮廓。

三、月光下的毛线团

夜半醒来,看见母亲戴着老花镜在客厅织毛衣。月光透过纱帘,把她佝偻的身影投在墙上,恍若童年记忆里为我挡雨的剪影。线团滚到脚边,拾起时触到毛衣内里——领口处竟缝着块蚕丝衬布,就像她永远把最柔软的部分留给家人。

"萱草生堂阶,游子行天涯"——原来古人早把思念写进诗行。此刻才懂,母亲的爱从来不是"春晖"般宏大的叙事,而是藏在枸杞茶里的温度,药盒背面的笔迹,以及永远多缝一层的衬布里。

合上日记本时,一片槐花落在纸页上,像极了母亲年轻时别在我衣襟上的栀子花。明日定要早起,去早市买她最爱的鲜百合,在晨光里说声:"妈,我给您熬碗粥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