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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三古诗词伴我度寒夜

初三古诗词伴我寒夜

戌时书斋独坐有感

窗外的北风卷着残雪敲打玻璃,台灯将苏轼的《水调歌头》映成暖黄色。这是初三最后一个寒假,我在古诗文专项练习册上勾画着“明月几时有”的虚词用法,笔尖却突然停滞在“何事长向别时圆”的注解旁——像被什么击中了胸腔。

《水调歌头·明月几时有》节选

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。
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?
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
此事古难全。

冰雹般的数学公式和化学方程式还堆在桌角,但此刻只想任由词句的韵律在齿间流转。忽然懂得语文老师说的“隔千年共此心境”——期中考试前与挚友因志愿学校分歧而疏远,期末冲刺时外婆住院却不敢分心,这些被习题掩埋的委屈,突然在苏轼的月光下获得赦免。

子夜偶得新悟

翻页时遇见《定风波》的练习卷。“莫听穿林打叶声”的“莫”字被红笔圈出强调,视线却飘向右侧的赏析:“竹杖芒鞋轻胜马”的旷达。想起白日母亲悄悄放在门边的暖足贴,她总说“初三就像爬雪山”,此刻方明白这无声的陪伴何尝不是另一种“吟啸且徐行”。

原来古诗词从来不是考试材料,而是祖先藏在时光瓶里的礼物。当我们在考场默写“也无风雨也无晴”时,真正要学会的是如何面对人生中更漫长的考试。那些平仄格律里住着无数经历过科举的文人,他们早用最凝练的文字,为我们预备了穿越风雨的伞。

凌晨两点合上书页时,雪已停了。月光突然破云而出,在雪地上投下窗棂的几何纹样。不知宋代那位写过“为学深知书有味”的诗人,是否也曾这样在寒夜里,借着前人的灯火熬过成长必经的迷惘?忽然想给明日的自己写张字条:待中考结束那日,定要带着这首背了百遍的《水调歌头》,去看一场真正的“千里共婵娟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