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阵子·暮春感怀日记

四月廿三 微雨

晨起推窗，见阶前落红成阵，忽忆辛稼轩《破阵子》中"醉里挑灯看剑，梦回吹角连营"之句，顿觉胸中块垒难平。暮春的雨丝斜织成网，将满园春色困在方寸之地，恰似我被案牍劳形所缚的魂灵。

一、剑影

午后整理旧物，在檀木箱底寻得少年时收藏的龙泉剑穗。殷红流苏已褪成浅绛，却让我想起二十年前在校场习武的光景。那时总爱吟诵《破阵子》全词，尤其"马作的卢飞快，弓如霹雳弦惊"两句，每每令我们这群少年血脉贲张。如今剑穗犹在，而当年同练剑法的伙伴早已星散天涯。

二、茶烟

申时独坐煮茶，水雾氤氲间恍见故人身影。陆羽《茶经》有云："茶之为饮，发乎神明。"此刻方懂其中三昧。紫砂壶嘴吐出的白烟，竟幻化成《破阵子》里"八百里分麾下炙"的营火炊烟。想稼轩当年写此词时，怕也是这般就着孤灯冷茶，将铁马冰河咽入愁肠。

三、夜读

夜雨敲窗时重读《稼轩长短句》，发现《破阵子》下阕"了却君王天下事"之后，紧接着便是"可怜白发生"。突然明白所谓豪放词人，不过是将铠甲般的词句穿在泣血的心上。此刻远处传来隐约雷声，仿佛古战场的金戈铁马穿越时空，与我案头泛黄的书页产生奇妙的共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