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卯时小记》
晨光熹微透绮寮,推窗忽见柳丝摇。昨夜细雨润如酥,阶前新草破春潮。檐下旧巢栖紫燕,梁间新泥带露调。此般光景最宜记,莫待风过影迢迢。
一、四言古诗的清晨意象
燕语莺啼惊晓梦时,忽忆《诗经》中"春日迟迟,采蘩祁祁"之句。古人以四言捕捉晨光,今我执笔临窗,见东方既白处有群雀掠过,翅尖染着金晖,恰似《古诗源》所载"凤凰鸣矣,于彼高岗"的简净意境。案头《陶渊明集》翻至"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",顿觉千年光阴在此刻叠合。
二、日记书写的时空交错
墨池新研松烟香,记取此刻风物:玉兰初绽如雪盏,梧桐嫩叶似婴掌。忽闻邻家稚子诵"青青园中葵,朝露待日晞",童声清越穿墙而来。此情此景,令我想起王维"来日绮窗前,寒梅著花未"的温柔叩问。日记本上斑驳光影,原是窗外紫藤筛下的碎金。
四言古诗摘录:
• 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(《诗经·小雅》)
• 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(《诗经·采薇》)
• 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(《诗经·鹿鸣》)
三、散文笔法的虚实相生
茶烟袅袅中细观砚台纹路,恍若看见《文心雕龙》所言"登山则情满于山,观海则意溢于海"。院角老梅新抽的枝条在粉墙上作画,分明是活着的八大山人墨稿。此时收音机里传来古琴曲《阳关三叠》,弦音里藏着"劝君更尽一杯酒"的千年离愁。日记何须拘泥形式?当如苏轼《记承天寺夜游》般"庭下如积水空明",让文字成为月光。
《午后补记》
日影西斜时重读晨间文字,发现四言古诗的节奏已悄然渗入笔端。想起沈约《四声谱》说"欲使宫羽相变,低昂互节",原来日记亦可如诗般经营声韵。暮色渐浓,合上蓝布面笔记本的刹那,有花瓣飘落扉页,恰停在早晨抄录的"桃之夭夭,灼灼其华"旁边,完成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唱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