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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——观鸟日记

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

——三月廿八日观鸟小记

清晨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,推开窗时,恰见几只麻雀在梧桐枝头跳跃。这让我忽然想起孟浩然的诗句:"春眠不觉晓,处处闻啼鸟"。古人诚不我欺,这春日里的鸟语,确是最天然的闹钟。

一、檐角新客

晾衣绳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鸟巢,两只白头鹎正衔着枯草来回忙碌。想起白居易写"谁家新燕啄春泥",此刻倒成了"我家新鸟衔枯枝"。它们筑巢时格外专注,褐色的羽毛在晨光里泛着缎子般的光泽,偶尔发出"啾啾"的短促鸣叫,像在商量装修方案。

二、公园偶遇

午后散步至小公园,湖心岛传来"关关雎鸠"般的鸣唱。循声望去,竟是两只黑水鸡在芦苇丛中追逐。它们红额黄喙的模样,倒与《诗经》里"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"的意境莫名契合。忽见其中一只振翅掠过水面,双足在水面划出长长的银线,恍如张继笔下"月落乌啼霜满天"中的惊鸿一瞥。

三、黄昏絮语

暮色将至时,一群椋鸟在电线杆上开起了音乐会。它们时而齐鸣如管弦合奏,时而独唱若昆腔婉转,竟暗合杜甫"两个黄鹂鸣翠柳"的错落韵律。最有趣的是有只幼鸟总慢半拍,像初学古琴者总弹不准《阳关三叠》的泛音。

归家路上又闻布谷声声,突然领悟到古人为何总借鸟抒情。这些林间精灵既是季节的信使,又是岁月的诗人。王维的"月出惊山鸟"写其警觉,李清照的"雁字回时"诉其传情,而今日所见所闻,不正是活生生的《禽经》注脚么?

夜色渐浓时,窗外还有夜莺在试新调。枕着这天然摇篮曲入睡,梦里或许能遇见那个"打起黄莺儿"的唐朝少女,问问她可曾后悔惊扰了枝头的春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