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独白
——被雨水洇湿的be短篇随笔
窗外的雨已经下了整整三个小时。我数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,像在数我们之间永远错位的时差。这本墨绿色封皮的日记本,是你去年生日时随手塞给我的伴手礼。当时谁又能想到,它最终会用来记录关于你的be短篇随笔。
二月十四日 暴雨
咖啡厅的暖气开得太足,你解开驼色围巾时,脖颈处还留着上周团建晒出的分界线。我盯着那道痕迹出神,直到你推过来那杯加了三块方糖的拿铁——原来过了五年,你依然记得我怕苦的毛病。
「下个月我要去伯明翰了」你说这句话的语气,和当年问我借橡皮时一模一样。搅拌匙撞在骨瓷杯上,清脆得像某种倒计时。我们之间总是这样,每当快要触及真相,就会默契地低头搅动各自的咖啡。
五月二十日 小雨
收到你从英国寄来的明信片,邮票贴得歪歪扭扭。照片里的你在图书馆前抱着厚厚的法典,笑容比剑桥的樱花还明亮。我忽然想起高三那年,你总说想当律师是因为看不惯世间所有不公平。
可命运最不公平的就是,当我们终于学会勇敢,却发现连遗憾都过了时效期。这张印着英伦邮戳的纸片,此刻正躺在抽屉最深处,和那些没说出口的be短篇随笔一起发霉。
后记:未完成的标点
雨停了。墨水瓶里的蓝黑墨水渐渐干涸,就像某些注定无疾而终的故事。我合上日记本时,发现扉页有你用铅笔写的「要幸福」,字迹已经被我的指纹磨得模糊。这大概就是be短篇随笔最残忍的温柔——我们永远停留在逗号的位置,却要假装那是个圆满的句点。
(日记本最后一页夹着两张电影票根,日期是2018年9月15日,放映厅3排5座和3排6座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