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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——秋日赏菊日记

十月二十三日 晴

清晨推开窗时,一阵沁凉的秋风挟着淡淡药香扑面而来。院角那片金黄在朝阳下灼灼生辉,我才惊觉陶渊明笔下"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"的意境,竟在这钢筋水泥的都市一隅悄然重现。

霜重色愈浓

花圃里的菊花已开到极盛,重瓣的"凤凰振羽"像鎏金的绣球,单瓣的"太白积雪"则似洒落的月光。最动人的是那丛"朱砂红霜",经历昨夜寒露洗礼后,原本艳丽的绛红竟沉淀出几分深邃,恰如元稹诗中所咏"不是花中偏爱菊,此花开尽更无花"。

蹲身修剪枯枝时,发现几只蜜蜂仍在花心忙碌。想起白居易"耐寒唯有东篱菊,金粟初开晓更清"的句子,这些秋日最后的舞者,是否也懂得这璀璨即将谢幕?

东篱拾趣

午后携竹篮采摘,指尖触碰花瓣的刹那,冰凉柔韧的触感令人想起李清照"满地黄花堆积"的愁绪。但眼前明艳的花朵分明在诉说另一种故事——被剪下的金菊在青瓷瓶里继续绽放,晾晒的杭白菊在茶盏中重生,连落在泥土上的花瓣都化作来年春泥。

暮色里南山轮廓渐隐,而东篱下的菊影却在窗前越发清晰。忽然明白古人为何总将菊与隐士相连,这凌霜不凋的品格,或许正是对喧嚣最温柔的抵抗。

合上日记本时,月光正斜斜掠过案头野菊。明日该去花市选两株绿萼梅了,让这份"宁可枝头抱香死"的倔强,陪着我走过整个冬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