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起读诗
清晨推开窗棂时,檐角的风铃正与陶渊明「采菊东篱下」的句子共振。那些穿越千年的平仄,像沾着露水的蛛网,轻轻裹住我浮躁的思绪。案头摊开的《唐诗三百首》里,李白正举杯邀着明月,杜甫的茅屋正淋着秋雨,而王维的桂花已落满空山。
午后品词
当阳光斜穿过纱帘,随手翻到李清照的「守着窗儿,独自怎生得黑」,忽然觉得词牌名里藏着整个宋朝的月光。那些长短句像青瓷上的冰裂纹,在时光里绽开惊人的美。用钢笔抄写时,墨迹总在「梧桐更兼细雨」处洇开,仿佛词人八百年前的泪痕。
暮色沉吟
晚风送来苏轼「人生如逆旅」的吟咏时,我正在阳台修剪薄荷。古诗词里永远住着不老的春天:白居易的江南绿着柳色,李商隐的巴山涨着夜雨,就连马致远的枯藤老树,都缠着生生不息的诗心。这些文字像星子落进茶汤,照亮每个平凡的日子。
「落霞与孤鹜齐飞」的绚烂,
「暗香浮动月黄昏」的幽微,
在电子屏幕泛滥的时代,
这些诗句仍是心灵的原乡。
夜半得句
子夜整理读书笔记,突然懂得为何古人说「不著一字尽得风流」。当杜牧的「银烛秋光冷画屏」映在墙纸上,忽然明白诗词最动人的,是留白处无声的惊雷。那些平仄格律筑成的宫殿里,永远亮着照彻古今的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