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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莲”心“荷”处觅知音——谐音古诗与对联中的日记雅趣

“莲”心“荷”处觅知音

——谐音古诗与对联中的日记雅趣

清晨推开轩窗,瞥见池中初绽的新荷,忽然想起李商隐那句“春心莫共花争发,一寸相思一寸灰”。虽未直接写莲,却让我忆起古诗中“莲”与“怜”的缱绻——南朝乐府《西湖曲》中“低头弄莲子,莲子清如水”的“莲”即是“怜”,那如水清透的,何尝不是字里行间欲说还休的怜爱之情?

这般谐音之妙,恰似日记本里藏匿的心事。我常想,古人作诗属对时,是否也如我们今日提笔写日记,将不好直言的情愫托付给谐音,让它们在文字间翩跹?就像那副经典对联:“莲(怜)子心中苦,梨(离)儿腹内酸”。字面是莲籽与梨子的滋味,内里却是父母对子女的怜惜与离别之痛。这般深沉,若非谐音巧妙,又怎能说得如此含蓄而深刻?

一、谐音为舟,渡情思之河

日记是自我的对话,而谐音古诗与对联,则是古今共通的密语。读刘禹锡《竹枝词》“东边日出西边雨,道是无晴却有晴”,以“晴”谐“情”,明写天气莫测,暗诉情愫暗生。这像极了某日在日记里涂改的句子:明明写“今日天阴”,心里想的却是“为何他的回复如此冷淡”?谐音让未言之语有了栖身之所,让日记本成为安放婉转心事的天地。

对联更将这种艺术臻于化境。传说苏轼与佛印戏对,苏轼出“向阳门第春常在”,佛印对“积善人家庆有余”,以“庆”谐“磬”,以“余”谐“鱼”,暗藏佛家法器与吉兆,机锋妙趣皆在音中。日记何尝不可如此?某日记聚餐,写“鱼香满堂庆团圆”,实则谐“余香”与“庆”,感念时光有余味,相聚值得庆贺。谐音让平凡日子有了诗意的回响。

二、谐音为镜,见文化之深

谐音背后是文化的深邃图景。古人避讳或祈福,常借谐音达意。对联“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”中,“蝠”因谐“福”成为吉祥纹样;古诗“杨柳青青江水平”中,“柳”谐“留”,折柳赠别是愿君停留。这些音律中的文化密码,让日记不再仅是个人琐记,而是与千年传统对话的载体。

当我某日写“窗前石榴红似火”,忽觉“榴”谐“留”,遂想起这是否在提醒自己珍惜停留时光?又如日记末题一对自撰联:“梅(媒)开三度缘终至,雁(言)字一行信已传”,以“梅”谐“媒”喻缘分天定,以“雁”谐“言”托鸿雁传书之古意。小小谐音,竟让日记成了文化寻根的蹊径。

三、谐音为桥,连古今之心

最动人处,是谐音让古今情感共振。李商隐“春蚕到死丝方尽”以“丝”谐“思”,相思至死方休;《子夜歌》中“理丝入残机,何悟不成匹”以“丝”谐“思”,“匹”谐匹偶,思而无果之痛穿越千年依旧灼人。我在日记里写“思绪如蚕丝,缠缠绕绕无绝时”,何尝不是与古人同叹?

对联亦然。“因荷(何)而得藕(偶),有杏(幸)不须梅(媒)”,既是字面荷藕杏梅之趣,又是“为何得偶?有幸不须媒”的佳偶天成之喜。这等智慧,让我在日记中记录友情时写下:“兰(拦)舟难阻千里谊,桂(贵)酒堪斟一世交”,以“兰”谐“拦”表距离无阻,以“桂”谐“贵”喻情谊珍贵。谐音让私人日记有了与千年文脉酬唱的可能。

落日熔金时,合上日记本,墨香混着窗外荷风淡淡。忽然明了:谐音古诗与对联,不是文字游戏,而是心事的琥珀,文化的胎记。它们让日记不再是孤独的呓语,而是每个“莲(怜)心”寻得知音的回响,每处“荷(何)处”皆成安顿灵魂的桃源。于是提笔,在扉页题下最后一副联:

“日记常新,凭谐音暗藏心事千行泪;古风不老,借妙对轻锁时光一缕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