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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华古诗里的暮春独思

芳华古诗里的暮春独思

四月将尽,窗外梧桐絮如雪纷扬,恰是古诗中“绿暗红稀”的时节。午后整理旧书架,忽见一本泛黄的《唐诗三百首》,封皮已微微卷边。信手翻至杜工部《春望》一页,墨香虽淡,那句“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”却倏然撞入心扉。想来千年前的诗人,亦曾立于这般春色阑珊处,将山河之叹揉进芳华古诗的平仄里。

一、诗中的时光褶皱

幼时初读芳华古诗,只觉字句铿然如玉石相击,却难解其中深意。祖父以毛笔蘸水,在石板上教我描摹“青春须早为”的笔画,那时阳光穿过槐树叶隙,在他灰白鬓角跃成碎金。而今重读“劝君莫惜金缕衣,劝君惜取少年时”,方知芳华古诗原是穿越时空的信笺,每一笔皆藏着先人对后辈的殷殷嘱托。那些被岁月摩挲过千百遍的诗行,竟在某个平凡的午后,与而立之年的我猝然相逢。

二、暮春里的生命叩问

漫步至城郊溪畔,见桃花瓣浮于流水,恍若王维笔下“涧户寂无人,纷纷开且落”的景致。野蔷薇攀着旧墙恣意生长,深红浅白叠成重重浪纹,恰应了李清照“知否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”的叹惋。芳华古诗总以最精妙的意象,将流转的时光凝固成永恒的画面。坐在青石上聆听鹧鸪声声,忽然懂得古人为何总在春暮作诗——繁华将歇的时节,最易窥见生命本真的模样。

三、墨痕里的永恒春色

归家时斜阳满襟,取景德镇青瓷盏沏明前龙井,茶叶在沸水中缓缓舒展如春复苏生。翻至白乐天《赋得古原草送别》,读及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时,窗外恰有燕雀掠过檐角。原来芳华古诗从未老去,它们只是蛰伏在纸页间,待某个契合的瞬间便苏醒过来,与读诗者共悲欢。那些看似凋零的春色,其实早已被收进诗句的琉璃匣中,历千年仍鲜活如初。

夜渐深时,将书案上的宣纸展平,墨香混着晚风里的花香漫漶开来。试着以毛笔誊写韦庄的《菩萨蛮》——“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”,笔尖提按间仿佛触到江南水波的温润。芳华古诗原是这般奇妙的存在:它既是过去时代的回响,亦是当下生活的注脚,更是指引未来的灯盏。当最后一笔落定,蓦然发觉——原来我们始终活在诗意的春天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