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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趣盎然:从"儿童散学归来早,忙趁东风放纸鸢"看春日童真

三月二十日 晴

清晨推开窗时,东风正裹着柳絮从操场那边翻涌而来,教学楼方向隐约传来早读声。忽然想起高鼎《村居》里那句"儿童散学归来早,忙趁东风放纸鸢",记忆便像被扯开的棉线团,滚出许多细碎的闪光。

纸鸢与橡皮筋

楼下小花园已聚集了几个提早到校的孩子。穿粉裙子的小姑娘正把书包垫在膝盖上写生字,辫梢系着的蝴蝶结随动作轻晃,活像古诗里"短笛无腔信口吹"的牧童模样。两个男孩用橡皮筋绑着作业本折的纸飞机,在东风里比试谁能飞过梧桐树梢——这简陋的飞行器,倒比真正的风筝更接近诗中"忙趁"的意趣。

古诗照进现实的刹那

放学铃响后,校门口爆开彩色的"蘑菇云"。穿连帽衫的男孩旋风般冲出闸机,书包在背后拍打出"啪嗒啪嗒"的节奏。他忽然刹住脚步,从裤兜掏出个皱巴巴的塑料袋,灌满风后猛地松手。那透明水母在空中翻飞时,我分明看见千年诗句正在沥青路面上投下淡青色的影子。

童心的永恒密码

回家路上经过文具店,橱窗里陈列着会发光的电子风筝。但转角处三个小孩蹲在排水沟边,正用广告纸折小船的模样,让我想起袁枚笔下"牧童骑黄牛,歌声振林樾"的单纯快乐。或许古诗里流淌的从来不是具体器物,而是这种"忙趁"的急迫与"信口吹"的自在,就像那个把红领巾系在树枝上当旗帜的圆脸女孩,她踮脚够枝条时,整个春天的东风都停驻在酒窝里。

暮色渐浓时,看见晚托班的孩子趴在窗边用呵气画笑脸。玻璃上的水珠蜿蜒而下,像极了韦庄笔下"见人初解语呕哑,不肯归眠恋小车"的稚气。突然明白古诗为何总爱描写儿童——他们是不需注释的活体诗行,每个奔跑的身影都在重写《村居》的结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