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窗风雨夕：一场秋雨中的思绪

十月二十三日 阴雨

晨起推窗，檐角已挂着细密的雨帘。"秋窗风雨夕"四字蓦然浮上心头，这原是《红楼梦》中黛玉的诗句，此刻却成了眼前最真切的写照。

雨声如诉

灰蒙蒙的天光透过雕花木窗，将书案映出斑驳的水痕。院里的梧桐叶在雨中簌簌作响，偶尔飘落几片金黄的残叶，粘在青石板上像湿透的蝴蝶。这景象倒应了李商隐那句"留得枯荷听雨声"，只是荷塘换作了梧桐。

往事如烟

忽然记起五年前在苏州耦园，也是这般秋雨绵绵的午后。穿着月白衫子的姑娘撑着油纸伞走过九曲桥，桥下的锦鲤搅碎满池雨花。如今想来，那画面竟像被雨水洇湿的宣纸，轮廓都化在了记忆里。

书架上的《陶庵梦忆》正翻到"湖心亭看雪"一节，张岱笔下"天与云与山与水，上下一白"的雪景，此刻倒与窗外雨雾茫茫的景致有了几分神似。秋雨与冬雪，原都是天地间的留白。

雨夜灯影

暮色渐浓时，雨下得更密了。点燃书桌上的铜鎏金烛台，暖黄的光晕在玻璃窗上描出摇曳的轮廓。忽然明白古人为何总爱在雨天围炉煮茶——这淅沥的雨声确是最好的伴奏，连翻书页的沙沙声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
临睡前再看窗外，路灯下的雨丝竟泛着银光，像无数细针穿梭在夜色中。想起纳兰词里"一往情深深几许？深山夕照深秋雨"，不觉莞尔。这秋雨啊，下着下着，就下成了千年文人的共同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