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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鸡的古诗

晨起观《画鸡》有感

——一幅丹青唤醒的春日记忆

2023年3月21日 晴

清晨整理书案时,那本《唐诗画谱》突然从架间滑落。泛黄的书页恰巧翻到唐寅那首《画鸡》:"头上红冠不用裁,满身雪白走将来。平生不敢轻言语,一叫千门万户开。"字句如露珠般滚落心田,让我想起外婆家那只总在黎明时分昂首啼鸣的大白公鸡。

一、画里画外的生命交响

记得第一次见到这首诗是在小学课本里,配着水墨风格的插图。画家用枯笔扫出的尾羽仿佛还在颤动,朱砂点染的鸡冠像跳动的火苗。当时老师让我们模仿写作,我交的作业里写着:"它每早都准时啄破黑夜的蛋壳"——这个比喻被红笔圈出来打了三个感叹号。

外婆的鸡舍是黄土夯的矮墙,那只白公鸡总爱站在最高处。它雪白的羽毛会反射晨光,把木栅栏照成琴弦,它踱步时就像在弹奏无声的晨曲。有次我偷偷用蜡笔给它画像,却怎么也画不出羽毛下藏着的生命力。

二、诗中的时间密码

唐寅笔下"千门万户开"的意象,此刻在我窗前具象化了。六点整,对面楼的灯光次第亮起,送奶工的自行车铃叮当作响。突然明白古人为何将鸡鸣比作光阴的刻度——去年冬天返乡,发现外婆的鸡舍改成了光伏电板,那只公鸡早已化作老照片里的剪影。

翻出抽屉里泛黄的蜡笔画,突然想补上当年没画完的朝霞。用毛笔蘸着茶水在旧报纸上临摹《画鸡》,墨色晕染时竟分不清是水痕还是泪迹。原来最动人的从来不是丹青技巧,而是画外那份对生命热度的追摹。

三、打鸣声里的传承

傍晚视频时给外婆看临摹的诗画,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:"你外公当年也爱写这个!"她颤巍巍翻开樟木箱,取出本1958年的工作笔记,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抄录着《画鸡》,字迹挺拔如鸡爪踏雪。这意外的发现让我想起《诗经》里"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"的句子——原来每个时代都需要自己的打鸣者。

临睡前把诗画钉在书桌上方。月光流过纸面时,那些墨色羽毛似乎在轻轻起伏。或许明天该去郊外写生,寻找属于这个时代的"千门万户开"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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