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外日记·戍边见闻
庚子年冬，余驻守玉门关外。朔风如刀，黄沙蔽日，偶闻狼嚎自远山传来，忽忆李太白《蜀道难》中"磨牙吮血，杀人如麻"之句，遂以冻墨记此夜所见。
戌时·狼影初现
残阳没入戈壁时，哨塔铜铃骤响。但见三匹灰狼立于百丈外沙丘，其眸映着篝火，竟似边关将士遗落的铜扣。老卒王五言："此乃'月黑雁飞高，单于夜遁逃'里的探子狼"，说罢将半块馕饼掷向夜空。
子夜·诗魂对晤
守夜时翻检岑参诗集，"匈奴草黄马正肥，金山西见烟尘飞"字句间忽闻狼嗥。凭栏望之，领头狼正仰首对月，颈毛如银针乍立，恍若戍卒长枪。彼时方知古人所谓"狼烟"非虚——那畜生吐纳的白气，确与烽燧同色。
五更·蹄印如铭
破晓巡边，雪地上狼迹纵横如狂草。最奇者乃一深陷足印，旁有半截冻僵的箭矢。此狼竟踏过汉代戍卒的遗镞，令我想及陆游"铁马冰河入梦来"之句。取腰间酒囊浇之，冰晶折射朝阳，竟化作战甲鳞光。
归营后展读《乐府诗集》，方悟狼之于边塞，恰似诗行间的顿挫。它们用爪牙书写着比竹简更古老的史诗，每声嗥叫都是平仄未调的边塞词。今录此篇，愿后世知：大漠孤狼与戍边人，原是同一种生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