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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窗偶得:古诗鸟画中的诗意栖居

三月廿七日记

晨起推窗,忽见案头摊开的《宋人册页》翻在《古诗鸟画》一页,绢本上那只靛蓝山雀正衔着半片海棠,羽翼间仿佛抖落千年墨香。昨夜春雨浸润的宣纸味混着茶烟,竟与画中留白处"微雨燕双飞"的题诗悄然重合。

工笔里的生命震颤

指尖抚过复刻版的丝绢纹理,惊觉宋人笔下禽鸟的眼睑竟用淡墨勾勒出三层——第一层是形,第二层是神,第三层分明是画家呼吸的韵律。那幅《古诗鸟画》中的黄鹂立于枇杷枝头,喙尖一点朱砂像未凝固的朝露,与故宫藏本《枇杷山鸟图》的设色法如出一辙。忽然记起苏东坡《寒雀图》题跋:"譬如灯下故人,对影成三",此刻我与画中鸟雀,隔着一千年的月光对望。

临摹时的顿悟

午后试摹《古诗鸟画》中的翠鸟捕鱼场景,狼毫触及水纹时突然懂得:古人画水不用蓝,而是以绢本底色为湖,借飞鸟翅尖的墨色倒影示其深浅。这恰似柳宗元"欸乃一声山水绿"的留白智慧,工笔花鸟最精妙处,原来在未画之笔。砚池里渐渐晕开的松烟墨,正如同画中那只白鹭足下荡漾的春波。

暮色里的对话

晚霞给《古诗鸟画》镶上金边时,发现册页夹缝中有前收藏者用蝇头小楷写的注:"乙未年见真迹于项氏天籁阁,鸟目所用乃孔雀石末调胶,历千年仍泛磷光。"忽有麻雀落于窗台,歪头盯着画中同类,不知是认出了跨越时空的族亲,还是疑惑为何这伙伴永不振翅。此刻方信八大山人"墨点无多泪点多"非虚言——这些古诗鸟画里的精灵,原是用笔墨困住的永恒春天。

合册时,一片玉兰花瓣飘落画上,恰覆住《古诗鸟画》中黄筌所绘鹡鸰的足爪,恍若今人给古画的温柔批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