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雁古诗中的秋思——一篇关于离愁的日记
十月十五日 晴
傍晚时分,我独坐在庭院的老槐树下,忽见天边一行归雁掠过,排成“人”字形向南飞去。那悠长的鸣叫声仿佛穿透云层,将我的思绪骤然拉回儿时背诵的《归雁》古诗:“潇湘何事等闲回,水碧沙明两岸苔。二十五弦弹夜月,不胜清怨却飞来。”
一、雁字回时
记忆中祖父总爱在秋日教我念这首诗。他粗糙的手指沿着泛黄的诗集逐字点过,说大雁是天地间最懂离愁的使者。那时我不解其意,只觉得雁群飞过的轨迹像被谁用墨笔在蓝天上写下的草书。如今再看,那振翅的弧度里分明裹着千年来游子们未寄出的家书。
“水碧沙明两岸苔”——这句诗突然在心头泛起涟漪。前日路过城郊的芦苇荡,寒露已将荻花染成霜色,几只迟归的野鸭在浅滩划出凌乱水纹。或许当年诗人所见亦是这般景象:迁徙的候鸟、将枯未枯的秋草,所有景物都成了离别的注脚。
二、弦月清辉
入夜后特意没开灯,任月光透过纱窗流淌在案头。传说湘水女神曾鼓瑟寄托哀思,那二十五根弦音化作雁鸣回荡千年。此刻空调外机的嗡鸣中,我竟错觉听见某种古老的韵律——像童年祖父的吟诵声,又像远方工厂夜班的汽笛。
- 书架上未拆的快递盒堆成小山
- 冰箱贴着三个月前就该更换的便利贴
- 手机里存着二十三条未回复的家人语音
这些现代生活的碎片,与古诗里“不胜清怨”的怅然莫名重合。我们不再需要鸿雁传书,可那些欲说还休的情绪,依然在高铁站台的告别里,在外卖软件“记得吃饭”的备注栏中,在视频通话突然卡顿的像素块间流转。
三、栖枝何处
临睡前又见朋友圈有人晒出烤红薯的照片,配文“忽然想吃老家灶台煨的”。想起《归雁》最后那句“却飞来”,或许所有远行都藏着返程的渴望。就像此刻我笔下这些零散文字,不过是想在电子墨水里,为自己虚构一处可供栖息的枝头。
窗外月光如洗,不知那队南飞的归雁,是否已找到今夜安眠的沙洲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