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迹白云泉古诗的山水清音
晨光熹微时,我携一本泛黄的诗集独行至城西山林。封面上的《白云泉古诗》四字已有些模糊,但诗中“天平山上白云泉,云自无心水自闲”的句子却如清泉般涤荡心神。此行的目的,便是循着唐代诗人白居易的笔迹,寻访那眼被镌刻于文学史中的灵泉。
泉石相逢处
穿过蜿蜒石径,耳畔渐闻泠泠水声。拨开最后一丛翠竹,只见一泓清泉自青石间涌出,水面浮着细碎的阳光,恍若洒落一地碎玉。我蹲下身掬起一捧,凉意瞬间沁入掌心——这竟与诗中“泉喷声如玉,潭澄色似空”的描绘分毫不差。千载时光未曾改变泉水的温度,它依旧以从容之姿流淌着,仿佛那位乐天先生刚拂袖离去,余温尚存。
静坐石上细读诗卷,忽觉诗中每个字都活了过来。“何必奔冲山下去,更添波浪向人间”,这哪里是写泉,分明是诗人将半生宦海沉凝练成的禅意。泉水不知人间纷扰,只顾顺着山势蜿蜒而下,偶遇巨石便分流而过,遇到悬崖便成瀑而落,这种“无心”之态,反倒成就了最自在的生存哲学。
云水禅心录
午后山风乍起,吹散谷间薄雾。仰望时见白云游走于蔚蓝画布,其形态恰合诗中“云自无心”之妙。云朵不执著于某种形状,泉水不固守于某条河道,这种顺应天地的智慧,让我想起近日困于职场纠葛的自己——竟不如一泉一云通透。
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筒接满泉水,烹茶时水沸声如松涛。茶汤入喉的刹那,忽然懂得白居易为何要在此筑草堂而居。这泉水不只是解渴之物,更是浇灌心灵的甘霖。现代人总在追逐“奔冲山下”的热闹,却忘了最珍贵的“清闲”本就藏在这山野之间。
归途拾得
暮色染红云霞时,我在泉边石壁发现历代文人题刻。有明代书生留下的“酌泉鉴心”,有民国学者刻的“听泉知命”,不同时代的追寻者在此获得相似启迪。最触动我的是一行新近刻就的小字:“今日方知白云泉古诗非写景,乃写心。”
归途中泉水依旧在身后淙淙作响,像永恒的伴奏。忽然明白这眼泉之所以能流淌千年,不仅因自然造化,更因被《白云泉古诗》赋予了文化魂魄。它既是地理意义上的清泉,也是流淌在华夏文脉中的精神源流。当我们吟诵“云自无心水自闲”时,实际上是在继承一种观照世界的从容姿态。
下山时我将诗集留在泉边石上,任风吹动书页。或许千年前的白居易早已料到,这汪清泉会通过他的诗句,永远滋润着后世焦渴的心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