寄人古诗中的秋夜独思
十月十五日 晴转多云
今夜重读张泌的《寄人》,"别梦依依到谢家"一句倏然撞进心里。窗外梧桐叶落,簌簌声里,那些被古诗勾起的旧事如茶烟般袅袅升起。
一、诗笺上的温度
泛黄的《唐诗三百首》翻至第217页,铅笔勾画的痕迹已晕染开来。记得中学时总爱在"多情只有春庭月,犹为离人照落花"旁画小月亮,那时不懂离愁,只觉得月光定是带着糖霜的甜。如今在异乡的出租屋里再读,才尝到诗句里那层薄薄的苦。
二、谢桥与地铁站
古诗里的"谢家"成了我每日必经的7号线地铁站。晨光中看人群如离枝的秋叶般飘进闸机,忽然明白古人为何总将离别寄托于物象。现代人的告别太匆匆,连"执手相看泪眼"都成了奢侈,只剩微信对话框里凝固的"对方正在输入..."。
三、电子月光
阳台防盗网切割着月亮,像被像素化的古画。手机相册自动推送"三年前的今日",那张糊掉的圆月照片下,友人评论的唐诗已显示"该用户已注销"。智能音箱突然播放《春江花月夜》,机械音念着"不知乘月几人归",空调外机的水滴声竟与更漏重合。
四、纸上重逢
临睡前给旧友寄了明信片,刻意用毛笔誊写《寄人》后两句。墨迹在宣纸上微微晕开时,恍见千年前的月光正穿透云层,照着我的窗台与张泌的书案。或许所有时代的心事,最终都会沉淀成同样的平仄,在某个秋夜,被不相识的后来者轻轻吟出。
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