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书抵万金——一封未寄出的思念日记
2023年深秋·寒露
窗外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下,忽然想起杜甫那句"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"。墨水瓶在案头结着霜花,我铺开信纸,却迟迟未能落笔。
旧信匣里的温度
翻开檀木匣子,母亲用蝇头小楷写的《归家》仍泛着淡淡墨香:"稚子牵衣问,归来何太迟?"十年前离乡时,她将晒干的桂花缝进香囊,说想家时就闻一闻。此刻指尖摩挲着信纸上晕开的泪痕,忽然明白古人为何说"想得家中夜深坐,还应说着远行人"。
视频通话里的白发
昨晚父亲在镜头前炫耀新学的智能手机功能,却不知摄像头对着天花板。当他终于调整好角度时,我看见他鬓角的白发像落了雪的松枝。想起王维的"来日绮窗前,寒梅著花未",脱口而出的却是"爸,降压药记得按时吃"。
纸上故乡
钢笔在信笺上洇出小小的太阳:巷口李婆婆的麦芽糖车还在吗?童年埋下的玻璃珠是否已长成星星?写着写着,竟像贺知章那般"儿童相见不相识"了。忽然理解陆游"写得家书空满纸"的怅惘——有些思念,终究要跨越千山万水亲自丈量。
封缄的月光
最终将这页写满心事的信折成纸船,放进小区喷水池。月光在水面碎成银鳞时,恍惚听见母亲哼着《月之故乡》。或许真正的家书从来不需邮戳,就像李白说的"举头望明月",天涯共此时。
(日记结尾夹着晒干的桂花,墨迹旁画着歪歪扭扭的故乡地图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