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起观天
清晨推窗时,东方刚泛起鱼肚白,《千字文》中"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"的句子突然浮现在脑海。玄色天幕上挂着几颗未眠的星子,宛如古人用银钉固定的穹顶。我忽然理解为何南朝周兴嗣要用"玄"形容天色——那是一种深邃到近乎神秘的蓝黑,仿佛能吸纳所有晨光。
玄黄之色
午后在古籍馆翻阅《易经》,注疏里说"天玄地黄"象征阴阳交泰。窗外银杏叶正由青转黄,阳光透过叶片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,这不正是天地色谱的微观呈现?忽然想起儿时用赭石和花青调色的经历,当深褐与靛蓝在宣纸上晕染开时,竟意外复现了《千字文》描绘的混沌初开景象。
暮色沉思
日暮时分登上城楼,西边晚霞将云朵染成绛紫,东边天际却已转为暗蓝。这种色彩的渐变让我想起敦煌壁画里伏羲女娲的衣袂——上玄下黄的配色不仅是古人对天地的认知,更暗含着对宇宙秩序的敬畏。归途经过夜市,糖画艺人正用琥珀色的麦芽糖勾勒飞龙,金色的糖丝在煤气灯下闪烁着洪荒时代的光泽。
夜里整理笔记时,发现今日随手拍的照片都巧合地呈现玄黄二色:清晨的靛蓝天空配秋收的稻茬地,中药铺的玄色陶罐衬着黄纸药方,甚至咖啡杯里浓缩咖啡与奶泡形成的太极图案。这让我想起《文心雕龙》说的"观天文以极变,察人文以成化",或许天地玄黄本就是刻在我们血脉里的文化密码。
枕上余韵
临睡前重读《千字文》,"宇宙洪荒"四字在台灯下显得格外厚重。现代天文学说宇宙诞生于138亿年前的大爆炸,与古人"混沌初开"的想象竟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窗棂的几何纹样,明暗交织如同古老的甲骨文,记录着永恒的天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