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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诗〈画鸡〉之晨思日记

古诗《画鸡》之晨思日记

癸卯年冬月廿三 晨霜初凝

今晨推窗时,檐下霜华如碎玉,忽见邻家公鸡昂首立于竹篱之上,恍若唐伯虎笔下「头上红冠不用裁,满身雪白走将来」的具象化。这只芦花鸡迎着凛冽寒风,朱冠似燃火,白羽若披银,竟与五百年前诗画中的神韵叠印交融。

画意与现实的交响

凝视许久,发现现实之鸡与诗画之鸡确有微妙差别。画中鸡爪如金石紧扣虚空,而眼前这只却不时轻挠霜地,留下竹叶般的爪痕;画中昴首的姿态是永恒的静止,而现实中的禽鸟每片羽毛都随着呼吸起伏,喉间发出「咕咕」的震颤音。这让我想起唐寅题诗末句「平生不敢轻言语,一叫千门万户开」,此刻方知「不敢轻言语」之妙——它并非沉默,而是将万语千言凝练成破晓时分那声划破混沌的长鸣。

时空对话的哲思

返身取出墨砚临摹其态,墨色在宣纸上晕染时忽然顿悟:古人画鸡非为状物,实乃抒怀。唐伯虎借鸡之凛凛威仪,写心中不坠青云之志;以「雪白」喻高洁,以「红冠」代热血。而今人观鸡,多止于「农家晨曲」之浅层意象,失却了与天地精神往来的灵性。我在霜风中站立良久,看那禽鸟抖落羽间寒露,忽然振翅跃上屋脊,恰此时朝阳迸出云层,金光照透白羽,竟如琉璃铸就的神兽。

日常诗性的重拾

记此日记时,邻家孩童隔墙吟诵《画鸡》诗,稚声琅琅中,五百年的诗画与此刻的晨曦仿佛完成闭环。才明白最珍贵的非遗并非陈列在博物馆的古物,而是这般鲜活存在于柴米油盐中的诗心。当现代生活将人异化为齿轮时,或许我们需要重拾「画鸡」的视角——在平凡生灵中看见超凡,在世俗日常里触摸永恒。

最后以残墨续题:「丹冠本是无情物,却引诗情破晓来。莫道人间知音少,千秋共此朝阳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