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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诗沟水诗日记

《古诗沟水诗》读后感日记

一个午后与千年前的对话

十月廿六日,星期三,天气微阴,有风。今日午后,于书房整理旧籍,忽一纸飞落,拾起视之,乃是一首抄录已久的唐诗,署名刘猛,诗题便是《古诗沟水诗》。诗云:“水映寒光动,虹桥夕景微。岂知离绪切,徒令行路悲。野岸绿芜湿,霜畦黄稻肥。故园何日到,暂醉欲忘机。”字迹虽已有些模糊,然诗句间的苍凉与愁思,却如这秋日的凉风,瞬间穿透了时空,将我紧紧包裹。

我并非第一次读到此诗,但今日重读,心境却迥然不同。或许是窗外萧瑟的秋景正暗合了诗中的意境,或许是年岁渐长,对“离别”与“故园”有了更深的体悟。我沏上一杯热茶,坐在窗边,任由思绪随着诗中的“沟水”流淌,流向那遥远的唐代,流向诗人刘猛孤独的内心世界。

“水映寒光动”——意象的冰冷与心境的孤寂

诗的开篇便以水起兴,“水映寒光动”。这五个字,勾勒出一幅冰冷而晃动的画面。水本是流动不居的,但它映照出的却是“寒光”,是秋日夕阳的余晖,或是冬日清晨的冷冽?这光并非温暖,而是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。“动”字更是精妙,它既是水波荡漾的实写,又何尝不是诗人内心波澜起伏的映照?那水中的寒光随之晃动,仿佛是他眼中闪烁的泪光,是他因离愁别绪而无法平静的心湖。仅仅一句,孤寂、清冷的氛围已扑面而来,将我拉入他的情感漩涡。

“岂知离绪切,徒令行路悲”——无人可诉的深切悲恸

颔联直抒胸臆,将情感推向高潮。“岂知离绪切”,这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呐喊:身边的人,路上的行人,你们怎么可能明白我内心离别的痛苦有多么深切呢?这是一种巨大的孤独感,人的悲欢并不相通,再深刻的痛苦,于他人而言,或许只是路旁一道微不足道的风景。“徒令行路悲”,所有的哀伤,最终只能化作徒然的悲叹,伴随着漫长的行路。一个“徒”字,写尽了无奈与无力。读至此处,我仿佛看见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,站在异乡的桥上,望着脚下的流水,满腹愁肠却无处倾诉,只能任由悲伤将自己吞噬。这种情感,跨越千年,依然能精准地击中现代人的心灵。我们何尝没有过这种“无人能懂”的瞬间?

“野岸绿芜湿,霜畦黄稻肥”——乐景哀情的巨大反差

诗人笔锋一转,颈联开始描绘沿途的景色。“野岸绿芜湿,霜畦黄稻肥”。岸边绿草茵茵,带着露水的湿润;经过秋霜的稻田,稻谷金黄,一片丰收的肥美景象。这原本是一派生机盎然、充满希望的秋日田园图。然而,在内心充满“离绪”和“行路悲”的诗人眼中,这美景非但不能带来慰藉,反而加剧了他的痛苦。绿草再青,稻谷再肥,都不是故园的景色;这丰收的喜悦,与他何干?王国维在《人间词话》中言:“以我观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。”此刻,这美好的景物,全都反衬出他的漂泊与孤寂,乐景写哀,其哀倍增。

“故园何日到,暂醉欲忘机”——无解困局中的短暂逃避

全诗的感情在尾联达到顶峰,并留下一个无解的叩问。“故园何日到?”这是全诗的核心之问,是所有愁思的根源。归期渺茫,前路漫漫,故乡如同一轮永远无法触及的明月,悬挂在心间,指引着方向,却难以真正抵达。巨大的迷茫和痛苦之下,诗人找到了一个古老的解决办法:“暂醉欲忘机”。暂且沉醉酒吧,希望能暂时忘却这世间的烦扰、这机巧之心、这奔波的劳碌。一个“暂”字,道出了多少心酸与不得已。醉乡固然可以暂避,但酒醒之后呢?愁绪只会更加浓烈。这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消极抵抗,是痛苦到极致后的一种本能反应。

合上书页的沉思

读完这首诗,我沉默了许久。窗外的风依然吹着,杯中的茶已凉。一首短短的《古诗沟水诗》,像一道深邃的沟渠,流淌着千年不变的乡愁与人生况味。刘猛其人,在浩瀚的唐诗星空中或许并不耀眼,但他用最真挚的情感,捕捉到了人类最普遍、最深刻的情感之一——离愁。

这首诗的魅力,在于它不仅仅是一首思乡诗,更是一首关于人生困境的诗。我们每个人,在生命的不同阶段,何尝不都是“行路”之人?求学、工作、远嫁、迁徙……我们不断地离开熟悉的“故园”,奔赴未知的“野岸”。我们也会在某个时刻,感到无人理解的“离绪切”,也会想对着美景叹息,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叩问归期,也会渴望一场“暂醉”来获得片刻的解脱。

《古诗沟水诗》就像一面镜子,映照出古人与今人相通的情感内核。它告诉我们,孤独、思念、迷茫是生命体验的一部分,千百年来,并无不同。感谢这首诗,在这个秋日的午后,给予我一场跨越千年的共情,让我的孤独,在诗人的孤独中找到了慰藉。或许,这就是文学永恒的价值。

日记至此,心绪渐平。唯愿天下行路之人,终能心安。